原作:灌篮高手
cp:深津一成/泽北荣治
我可以教你。
泽北对深津告白那天,他们刚赢了比赛。不算什么大型赛事,对他们进军全国赛的目标也并不起实质性作用,只是趁着胜利的余晖还未褪尽,泽北听着胸腔里奔马般的心跳,对深津鞠躬大声说:请深津队长与我交往吧!
深津回头:诶?
其他队友回头:……诶?
泽北汗如雨下,妈的,喊太大声了。
他本意是在一个浪漫的场合,氛围酝酿到位之后,凑在深津前辈耳边轻轻问,与我交往的话,没问题吧?
这都是需要、精心、计划、周密、安排、的事!
赢了比赛后,肾上腺素狂飙,心对泽北说:趁现在。
大脑一时不察,没看住泽北,泽北在满身臭汗的人群里在还没清扫好的体育馆里当着很多人的面对还在粗喘的深津大声告白了。
同学,脚抬一下。清洁员路过,很不耐烦地瞪了眼愣在原地的泽北。
深津挥手示意其他队友先走。众人于是带着惊愕遗憾离场。
深津没对泽北挥手,两人简单对视一眼,泽北垂头丧气地走了过去。停在离深津两步外,泽北低着头道歉,对不起。
嗯。深津应了下来。
对不起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跟你告白。泽北继续说。
深津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泽北被这沉默纵容,又稍稍振作了些:我会等合适的机会再试一次,希望深津队长给我这个机会。
深津看着自己手掌心,视线低垂,他平静地说:场下不用叫我队长。
深津前辈。
也不用其他敬语。
泽北有些迷茫,那要怎么称呼?你是对我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深津依然注视着自己的掌纹,好像那里写了什么答案,他一字一句地慢慢念下去:不是该有别的称呼吗?
他将摊开的手掌朝上,递到泽北面前。泽北盯着这只手,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他听见深津叹了口气。
对不起,还是这样。深津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不是很明白恋爱是应该怎样做,之前被女生问时,不想伤人家的心,却总是做得不好。拒绝时伤了别人的心,后来答应了也伤了人的心,好像连牵手之类的事也不知道怎样才做得好。
虽然这样说着,深津却没有把手往回收。他的视线从自己手掌移到了泽北脸上,对他笑了笑:怎样,改主意了吗?
泽北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握住了深津朝他伸来的手。他用两只手一起握住,然后弯腰下去,让自己的脸贴在这个手心。
可不要在这里哭出来啊。泽北在心里对自己说。
泽北,深津轻轻摸着他的头,在这里哭出来的话,也没关系。
泽北因这一句没有忍住,哭得非常狼狈。
自这一天起,他们成了恋爱关系。深津在球场上的沉定冷静在日常生活里有时候表现为寡言少语以及读不懂些许时候的气氛。泽北以为深津前辈心机深沉什么都懂,最后发现牵在手里的是一个连牵手力度都拿捏不好的恋爱新手。
可以用力一点。他对深津说。
深津略微抬眉,手上力道加了一丝,刚好让两只手紧密贴合。他问泽北,你是第一次恋爱?
泽北瞥他一眼。如果是,前辈会高兴吗?如果不是,前辈会吃醋吗?
我的意思是……深津想了想,继续说,如果你也什么都不会的话,是不是有点难办。
泽北不知道深津这话意指何处,是白天能聊的话题,还是恋爱三个月后某个夜晚慢慢研习的东西。
是的,泽北把一切都想好了。为了与看似老成持重什么都懂的深津恋爱,泽北私底下做功课,该学的不该学的,他全都学会了。原本以为这样努力也只是能勉强入眼,没想到……泽北侧过脸去看身旁的深津,对方还在思索着,满面严肃。
在想什么?
在想是不是要换个称呼……深津慢慢说,就像换语气词一样。
泽北没忍住笑了出来:换称呼是为了更像普通恋人吗?你定期换语气词也是为了更像普通高中生吗?
深津点头。是咧。
从前打球时总被害怕,连队友都怕,背地里说他没什么情绪起伏,看着很吓人。深津在门外听到,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己站到洗手间镜前,对着镜子一边变换表情,一边说话。
这是困惑。
这是开心。
这是生气。
这是没表情。
深津仔细看看,忽然很沮丧,因为连他自己看下来这些表情也不是有很大差异,难怪别人会那样讲。深津研究一番后,觉得伪装表情不太适合自己,容易忘,而且很累,他决定从说话方式上改变,比如:找个男高中生的语气词。
讲到这里,泽北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捂着肚子靠在深津身上,对他说,对不起,实在太好笑了……
没关系,深津低头看着泽北,忽然伸手轻轻地在对方高高扬起的嘴角上摸了摸,然后收回去摸了摸自己的。他的手放下来之后,泽北发现深津也笑了起来,不像自己那样开怀大笑,浅浅的,让深津的眼睛也稍微弯了些,是很柔软的弧度。
深津对泽北说,很喜欢,所以忍不住偷了一点。
泽北拉住深津衣角,吻了上去。
两人初次接吻堪称灾难。深津连连道歉,说没有想到泽北会这样做,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好,所以不小心磕到了泽北。
泽北捂着嘴摇头,沉默一阵后,问深津:这难道是什么需要做准备的事?
至少需要学习吧。深津面上很平静,说着让泽北浮想联翩的话。多学习,多练习,从前没做过的事也会慢慢得心应手,打球也是如此。但打球毕竟不是谈恋爱,在后者上我实在是……他看了一眼泽北。
实在是什么?泽北问。
没什么,深津摇摇头,只是担心耽误你,怕你最后会觉得很没意思。
不会没意思。泽北晃到深津面前,止住对方往前走的步子。恋爱不难,我教你。从称呼开始。
好。深津点头。
叫老公。
……
叫啊。泽北憋笑催促道。
深津淡淡问:叫什么。
泽北答:老公。
深津答:哎。
泽北放声大笑,猛拍深津肩膀:你怎么还给我下套!
深津耸耸肩:觉得这样更合适咧。
泽北没应这句,他觉得深津大概也没想到很远的事去。毕竟连牵手都不太会的家伙,能有什么想法。
后来泽北发现,不会牵手和不会做爱,是两回事。
他本着与笨拙的恋爱新手平静相处的态度,去了深津家里,吃过晚饭,对方毫无杂念自然而然地铺床,泽北有过些许困惑,但很快被深津脸上的神情打消。
躺下去之后,不小心有了一个吻,然后是衣物宽落。在昏暗的房间里,泽北听见深津对他说,不好意思,泽北,我什么都不会。
泽北忍着身体各处的知觉以及想要呻吟的冲动,低声回:我看你……这不是……挺会的吗。
深津手下动作未停,对泽北说,这些么?这些不算是要学的东西吧,这些只是我一直想做的事而已。所以,嗯……他贴得近了些,让自己异样的某处临着泽北后臀。深津再开口时声音也有些沙哑,他问泽北,这个,我不清楚要做什么,你呢。
泽北分不出这是深津下的套还是诚恳发问。他顺着本能往后靠,直到完全靠入深津怀里,对方某处也顺势挤在泽北大腿之间。缝隙很小,两人一时都很辛苦,在来回动作时,深津伸手往前摸,停在泽北小腹以下。
他凑在泽北耳边说。你呢,要怎么做。
我、我也不知道……泽北从牙缝里挤出回答。你的手,别拿开就好。
明白。深津似乎笑了。
到底是自己被骗了,还是深津前辈真的就是纯洁的恋爱新手,泽北直到最后也没想明白,说实话也没太多气力分出去想了。他陷在深津的气味里,每一个呼吸都让他眩晕。
他的手往后摸,落在深津脸上。
在想什么?他问,补充道,如果说在想新的语气词我就把你杀掉。
不是,深津回答,在想,我比我自己先前知道的还要更喜欢你。